最近比较关心的是微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。先是微博名人秦火火因为“传谣”被捕;几天后,微博大V薛蛮子“嫖娼”被抓;此后不久,另一更大V李开复罹患癌症住院治疗;前些天,大V兼房地产大亨潘石屹被央视采访,据说因紧张说话结巴而引来微博“吐槽”。反正,微博上的名流大V日子普遍不太好过,反而是我们这种是别人粉丝,自己没多少粉丝的“微博旁观者”,像戏台下的观众,看热闹看得很来劲。
刷微博已经不少时间了,先是腾讯后来是新浪,来回折腾。总的感觉是微博上信息量确实太大,每天通过微博了解国内外大事,浪费了很多的时间。现在又开始流行微信。当看到许多人吃饭前用手机拍摄菜肴的照片,睡觉前拍摄床的照片,上厕所拍座便器的照片,化好妆拍一张脸的照片,做完指甲拍一张手的照片,还乐此不疲地发到网上,真想“吐槽”:这分明是在制造“数据垃圾”,何苦来哉!
已经有人郁闷地发帖: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就是我就在你身边,而你却在低头玩手机……”
据说还有酒吧告示:我们没有WiFi,跟您身边的人说说话吧。
还有人找出了科学家的预言,因为爱因斯坦曾经说过:“我害怕哪一天科技超越了人类之间的交流,这个世界将会产生白痴的一代。”当如今几乎人手一台智能手机的时候,爱因斯坦所担心的,或许正在慢慢成为现实。
有时候甚至傻想,如果政府有关部门下决心关掉微博或网络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开始很多人或许会很痛苦,但慢慢也会习惯。这至少可以让人们回归原来那种“朴实而有意味的生活”。
网络、微博和微信最大的特点,恐怕是阅读的碎片化。脑子有一种被各种信息所牵动、撕扯的感觉。自从开始刷微博,便很少有完整的阅读。记得前年还读了一套书,叫《南渡北归》,而去年似乎想不起来读了什么书:微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最近一次真正的阅读,是在飞机上。
微博里有人说,飞机上,商务舱的客人往往在阅读,而经济舱的客人更多是在打游戏。这未免以偏概全,因为我常常在经济舱里阅读。手机和iPad都关闭了,只能读书。因此每次坐飞机都得带本书。
这次飞广州,带的是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。
书早就有,但一直没有认真读。这次是因为看了电影——这也是最近的一部热门电影。听说这部小说竟然排在美国百部杰出小说第二位,仅次于乔伊斯那部令人不堪卒读的《尤利西斯》,我便毫不费力地从书架上找出了这本书。
这本书或这部电影,除了里面的细腻老套的“情感戏”,还描述了美国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浮华奢靡的生活。看了这部电影,你会惊诧于当年美国富人们的醉生梦死和穷奢极欲。从电影里你会发现,如今人们兴致勃勃自以为是的娱乐活动,大部分是人家一百年前玩过的,或者说是人家玩剩下的。比如歌舞厅,那时的歌舞俱乐部隐藏在一个理发店的里面,里面的各色人等都很有身份,有议员有警察厅长还有当红明星;比如车子,人家那时玩的就是纯手工打造的敞篷跑车,不是福特也不是克莱斯勒,而是劳斯莱斯。我查过,书里翻译成“罗尔斯•罗伊斯”。
小说中的名字翻译跟电影里不尽相同。那个贵族布坎南(小说中叫布坎农),他的情人,小说里叫茉特尔,电影字幕里是“梅朵”,看来字幕翻译没有完全用小说里的翻译。不过“西卵”和“东卵”倒是一样,开始对这个名字不解,后来发现还是忠实于原著的翻译,因为原文是West egg和East egg。这部小说翻译者叫巫宁坤,跟翻译艾略特《荒原》和惠特曼《草叶集》的赵萝蕤在美国是同学,译界高手。
小说里不乏诙谐幽默的句子,比如在第三章的末尾,作家这样写道:
“每个人都以为他自己至少有一种主要的美德,而这就是我的:我所认识的诚实的人并不多,而我自己恰好就是其中的一个。”
说到小说翻译,就会想到林琴南。这位翻译了不少著名外国小说的翻译家,却并不懂外语。他是根据别人的口译,用一手漂亮的“桐城派”文体把小说用中文写出来。因此他翻译的小说都是两人合译,《巴黎茶花女遗事》(法国小仲马)的合作者是王寿昌,《鲁滨孙漂流记》(英国丹尼尔•笛福)的合作者是曾宗巩,《黑奴吁天录》(即《汤姆叔叔的小屋》,美国斯托夫人)的合作者是魏易。他们还合作翻译过托尔斯泰、狄更斯、柯南道尔等名作家的许多作品,也依仗着他们这种有趣的合作,那个年代的中国人才有机会接触这些名家名作。
由此竟然联想到了饭店品牌名称的翻译。
没有考证过最早是谁把Marriott翻译成马里奥特,如果是林琴南的小说式翻译,他很可能译成“马辽特”,因为这更象一个中国人的名字。后来这家饭店公司进入中国,名字翻译成“万豪”。姓氏改了,马先生成了万先生,还是单名。显然这是口齿不清的音译,不过倒是比较符合中国人自我夸耀的习惯。
Starwood按照意译,应该是“星木”,开始以为这是一家日本公司,因为日本名字喜欢用“藤野”、“渡边”什么的。翻译成“喜达屋”是音译,也欺负中国人发音口齿不清楚。中文字面意思关照到了饭店客人的角度,有点“宾至如归”的意味。在笔者老家口语中,“家”一般就叫“屋里”。
大部分国际品牌喜欢用音译,喜来登、希尔顿、凯宾斯基、华尔道夫等等都已经被大家所接受。不过把Days Inn翻译成“戴斯”无疑是败笔,因为这个名字有点不中不西,比较牵强。如果一定要音译,干脆翻译成“戴斯因”还好点。其实我更喜欢它原来的翻译:天天客栈。主要是他们希望在中国摆脱经济型饭店的束缚,做高端饭店。事实上这一战略也并不成功。他们的母公司,现在的名字温德姆也不如原来的圣丹特。这个系列中比较成功的翻译是“速8”,把“Super 8”的神韵表现出来了。很多年前,我推荐杭州滨江区一家饭店加入了速8,档次还不低,当时速8中国公司的总裁柏力非常高兴,称这是全球最高档的Super 8饭店。有趣的是,这家饭店开业不久,附近的萧山便出现了一家名叫“快八”的小饭店,堪称高速度山寨产品。
音译比较成功的是凯悦。如果把Hyatt翻译成“哈亚特”,显然不如现在的“凯悦”。“悦”字是中国人喜欢用在饭店名字里的,古装武侠片里出现一家饭店,名字很可能就是“悦来客栈”。
洲际、四季、假日、最佳西方等品牌采用意译,大家也都容易接受。后来听说最佳西方在中国成了“贝斯特韦斯特”,感觉很无语。可能也是商标注册方面的限制,不得已而为之。
名列300强前十位的饭店集团中,唯独“精选国际”在中国发展得不算太好。这也许跟他的名字翻译多少有些关系。Choice Hotels International曾经被翻译成“选择国际饭店公司”,旗下有Clarion、Quality、Comfort Inn、Sleep Inn等一系列饭店品牌,在欧美可谓是鼎鼎大名。而在以特许经营为主的饭店公司中,它与最佳西方在伯仲之间不分轩轾。据我推测,很可能也是因为不满足于“选择”,而想做“精选”,走中高端饭店路线,结果反而举步维艰。其实如果Quality Inn以“品质客栈”、Comfort Inn以“舒适客栈”的名字进军中国的经济型饭店,应该具备与如家、七天和汉庭瓜分市场的能力。
说了“英译中”,回头也说说“中译英”。应该承认,如家的英文翻译还是挺到位的,Home Inn符合西方的习惯,也难怪如家在美国上市颇受追捧。尽管都是经济型饭店和经济型客房,但2012年如家已经以1772家饭店21.4万余间客房,跻身300强的第十位,与锦江之星联袂把凯悦和卡尔森挤出了十强。不过话说回来,跻身十强并不能说明实力,毕竟如家还只是区域品牌,与凯悦在46个国家分布着500家柏悦(Park Hyatt)、君悦(Grand Hyatt)和凯悦(Hyatt)品牌的高档饭店,还是不一样的。
汉庭不久前改名为“华住”,其英文名为“China Lodging”,翻译回来就是“中国住宿”,简称“华住”。这个名字比原来的“Hanting Inns”似乎要“高端大气上档次”,可是这跟他们的公司愿景“成为世界住宿业领先品牌集团”还是有点龃龉——既然是“中华住宿”,领先的恐怕也只能是在中国。
季琦无疑是中国旅游和饭店行业的一个怪人奇才。他和他的“小伙伴们”一起创立了携程(Ctrip)、如家和汉庭,彻底改变了中国饭店业的格局,也让兢兢业业的“饭店人”大跌眼镜。他们把资本运作、并购扩张等概念导入了饭店行业,使饭店行业走出了筚路蓝缕的时代,而进入了高速发展——尽管是资本化、粗放型的发展。
在广州白云国际会展中心举行的中国饭店集团化论坛上,聆听了季琦的演讲。他跳跃式的思路和异于常人的论断,让在场的饭店总经理们耳目一新。比如他提出中档饭店要秉承“中庸之道”,要建设“无惊喜、无特色、无设计”的“三无客房”,令人诧异。可是当他解释为“要把个性和特色隐藏起来,把客人基本需求凸显出来”,又似乎有一定的道理。最后他预言:未来五年,中国饭店业要是有什么大事发生,那就是中档饭店。
或许,中国饭店集团和品牌走出国门,走向世界,希望也确实寄托在年轻一代饭店人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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